但是现在儒家治国的根基,是德行,是教人如何为人。教化才是官员追求的实绩。
柴稷面现愕然之色。
场内场外一时哗然。
座中有不少士人听不下去了,起身拂袖而去,只丢下一句:“九郎还是多想一想圣人之言,切莫入了歧途。”
有些许人犹豫片刻,还是打算再听一听陆安所言。
有少数人却是神情激动,觉得自己已找到人生的方向了。
不知不觉,陆安已成这次雅集的中心,不论座中人是喜是怒,情绪的牵动皆不离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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柴稷看着陆安,突然明白了过来。
这场问策,是他在考校陆安,但又何尝不是陆安在考校他呢?
此刻,他有一种预感,只要他表露出一丝一毫的不符合对方标准的意图,那便是魏惠王之于公孙鞅、项羽之于韩信、袁绍之于郭嘉,陆九郎会毫不犹豫抽身离去。
大薪立国百余年,已许久未有臣择君了。
柴稷哑然片刻,竟罕见升起一股紧张之意。
他斟酌着措辞,并未一味顺从对方所言。
“非是仁政和德政,而是以财富民,民富而国强……难道仁政和德政就不重要吗?”
“当然重要。”陆安毫不犹豫的说,而后道:“但是仁义道德应当是作为事功的一种约束,避免官员过于功利,从而逼压百姓。事功才当为主体若无功利,则道义者,乃无用之虚语。”
柴稷眼睛一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