迷雾一样的世界里,不论她?怎么跑都跑不出来,她?像被消音了,再用力?也发不出一丝声音,只有长夜准时而漫长,紧紧包裹着她?,不让她?醒。
但也没有让她?彻底沉睡。
翟忍冬就?能每天定时定点地出现在她?床边,看一看她?的情况,陪她?听一听冰川里的狂风暴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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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一段很漫长的过程,即使有大量删减,也很难一下子听完。
翟忍冬陪纪砚清听了七天,才终于?听到?她?一脚踏空掉入冰裂隙时的声音痛苦,难以?形容的痛苦,她?明明被卡在仅有两米的地方,一点也不深,却因为左肘骨折,使不上力?气,爬了整整一天才爬上来。
风停了的冰川静得恐怖。
她?脱力?地躺在雪地里喘息,胳膊疼得呐喊,想放弃的念头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,彻底失去意?识之前?,胸前?的项链滑出来,挂在了脖子里。
她?一愣,睁开眼晴,看着黑得不见一丝光的夜空,自言自语。
“她?还?在等我。”
那句话在冰川里救了翟忍冬一命。
现在响在纪砚清耳边,她?低垂的睫毛不经意?动了一下。
一闪而过。
翟忍冬立刻起?身:“叫梁医生!”
梁轶来得很快,检查过后如?释重负地说:“熬过来了。”
熬过来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