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已经变了,很早就变了。”
“临玉……”
“娘,我累了。”
他收起虚假刻意的笑容,露出几分真切的关怀,抬手捋顺她鬓边的白发,轻声安抚道,“我所做的一切只会有利于成府、有利于我自己,包括玲珑的事情也是我故意透露给皇上,所以,请不要太过担心。”
说完,他拍了拍她的肩膀,推开书房大门发现父亲就站在门外,显然他也听到了自己和母亲的交谈。
“既然累了就休息吧,那个姑娘还在牢里,所有事情暂时没有定数,但是为父希望你还是要好好想想后果。”
“谨遵您的教诲。”
成临玉离开的步伐一顿,转身对上父亲探究的目光,浅笑道,“爹,您还记得张洛河伯父吗?”
这个名字太过久远,久远到成庆文也愣了会才想起来,“记得,怎么了?”
“那么,您可还他是如何去世的?”
“我依稀记得他是得了急病猝然离世。”成庆文瞧见他复杂的神色,不由得生出几分异样的心思,“临玉,你为何突然提起他?”
“无事。”
他只是更加确定,他没有更好的选择了。
成临玉敛下所有的神情,如同往常那般回到自己的卧房。
书架上摆放着他喜爱的各个古玩,其中一座砚台崭新如初,看起来格外突兀,正是张洛河送给他的生辰礼物。
这个人说起来和他确实没有太多交集,印象中他算是父亲的朋友之一。
他将这块平平无奇的砚台放在显眼的位置,不是为了怀念这位已故的伯父,而是为了记得一个无人知晓的秘密。
当时他只有九岁,经常跑到正国公府上找郭怀睿玩耍。
偶然一次他追着蛐蛐钻进后花园的假山中,误打误撞按到了缝隙里的机关,闯进了一间昏暗的地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