尘埃落定后,没人再敢多说一个字。
包括新帝。
议政厅的小暖阁内,宣瑜惴惴不安的坐在龙椅上看着一旁的郁赦料理政事,欲言又止。
“这是今天内阁送上来的要紧的折子。”郁赦将书折系数批复过后道,“皇上看过后若觉得有什么不妥,可同我说。”
宣瑜干巴巴道,“摄政王看过的,必然没什么不妥的,我……朕就不看了吧。”
郁赦抬眸看着宣瑜,沉思片刻后道,“皇上有话要说?”
宣瑜和郁赦虽是亲堂兄弟,但彼此并不亲厚。
知晓了前朝旧事后,宣瑜对自己这个堂兄加表叔的感情更复杂了。
宣瑜同宣瑞不同,他虽也不十分聪明,但挺讲道理。
返京之后,他和宣从心两人合计了很久,双胞胎怎么想怎么觉得当初的事怪不着郁赦,如今从郁赦手里把这皇位接过来,也不是那么理直气壮。
宣瑜这龙椅坐的不踏实,几次想跟郁赦说,不然这皇位还是给你吧。
但话到嘴边,又不知该如何开口。
宣瑜有点怕郁赦。
郁赦看了宣瑜片刻,揣摩着小皇帝的心思,道,“皇上若还是担心宣瑞,我可以命人让他写一封手书送来,如今皇上刚刚继位,他是不合适露面的,具体为何,皇上心中应当明白。”
宣瑜忙摇头,“没有没有,我没担心大哥。”
返京之初钟宛就跟宣瑜说过了,宣瑞如今一切都好,郁赦如今将他安置在了南边儿的一处庄子里,衣食无忧。钟宛的话宣瑜和宣从心都是信的,他俩也明白,自己大哥若这会儿“活”过来了,那必然又要引起不少风波。
为了将宣瑜送上皇位,郁赦和钟宛这半年来力挽狂澜殚精竭虑,这份恩情太重了,宣瑜绝不敢扯后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