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拎着开膛摘除内脏的鸡的双爪,让鸡身在滚烫的水里,来回转一阵,提出来,又塞到另一只装着冷水的罐子里浸一会儿,才开始拔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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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脚脖子下手,往鸡头方向撸,与姑妈樊哙给鸭子拔毛一样,烫过再激凉的步骤,令雉鸡的毛,很轻松地被清理干净。
冯啸用自己马皮囊里的净水,小心地冲去鸡身上的残余泥点子。
将自己的手也洗干净后,冯啸才给雉鸡里外抹一层钱州清酱汁,取出一早在蒲类村庄摘的鲜竹叶,以及老乡给的沙葱和黄姜,葱姜填入鸡腹,竹叶包裹鸡身。
“泥巴挖好了没?”她扭头问撅着屁股刨坑的两个侍卫。
“好了,”侍卫一人捧着一大坨软泥,献宝似地跑回来,“还是阁长厉害,往苔藓密的地方挖半尺,泥巴就是湿漉漉的。”
两个侍卫出身女帝的禁卫,身手了得,但没啥荒野生存经验。冯啸的老爹做过边军,茹毛饮血、刨坑找水的经验,定是常说给女儿听,怪不得冯阁长也没来过塞外,却懂的不少。
在另一头架好烤鸡的叶木安,好奇地走过来,盯着冯啸在竹叶外耐心地糊上湿泥巴,扔进已点旺柴块的坑里,又埋上干土。
“这是我们钱州的做法,叫花鸡。等着吧,时辰到了,美味就到了。”
冯啸招呼叶木安坐下来,二人在绯红晚霞中,看两边的护卫们蹴鞠。
“回,归家?”叶木安突然开口问道。
冯啸听懂了他的汉话发音的“回”,和羌语发音的“归家”,遂点点头。
“回金庆城?归家?你昨日说的。”叶木安又道,伴着一声轻轻的哂笑。
冯啸很快反应过来,也笑了,却是坦然的笑:“你,蒲类人,我,越人。但金庆城,也可以是我们的家。”
叶木安摇头:“不,有亲人,才是家。”
冯啸盯着他:“有朋友,也可以是。”
又指着两人面前隐隐冒出白烟的地坑,和不远处篝火上的烤架:“你做你的烤鸡,我做我的叫花鸡,这里就可以是我们的家。王子,如果你整日连笑,都是冷笑,或者苦笑,那么,任何地方,都没法子像个很好的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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