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候没有人会有同性恋这个概念,所以两个男生走得近也只是普通的玩得好。要是突然发现这两个男生是情侣,随便扯个人都觉得恶心、是变态。
所以我说,白柏妈很温柔。
她温柔就温柔在她敲开门后看见我俩搂在一起没说什么,只是退了出去,过了一会儿又进来,眼睛红着,问我们,真的没可能分开了吗。
我没说话。
白柏态度很坚决,他说不行。
他妈送了汤来,没像往常那样聊家常话,只是沉默地看着我们把汤喝完,再拎着保温瓶离开。
那天晚上,白柏对我说:“戚珩,我放不下。”
我们那时候在复习,不长的电线将昏黄的台灯和墙体连在一起,离床很远,我一般坐在地上,把作业放在板凳上写。白柏嫌脏,所以蹲着。
我听了,故意抖了抖肩,骂他肉麻。
其实我们俩都提不起精神想这件事,高考没差多久了。
我对白柏说,我们好好考试,考好点,考远点。天高皇帝远,我们就自由了。
看吧,年轻人追求的自由就是那么肤浅而幼稚。
高考我们考得都不错,我还超常发挥了。
出了考场,白柏问我,戚珩,我们是考北京吗。
我当时没有直接给他答案,我说我想等等看,说不定成绩下来,我们也可以去上海。那时候我对北京和上海都很憧憬。
成绩下来了,白柏问我,我们去哪。
我说北京吧,感觉是可以的。我说大不了我报个差点的二本。